我只是一片猫,不要要求太高~


随性码文,看感觉,工作党佛系选手老透明。

一个有关召唤的故事.4【冬巡组】

chapter.4

宝石人的外形由国家的主人金刚亲手赋予,其本质上还是矿石。
宝石人召唤出的守护灵同样属于矿石,但他们有别于一笔一划雕琢出的宝石们——他们有着天地间独属自己的特性。
比如圆粒金刚石绝佳的攻防一体与爆表的战斗力。
比如伊尔洛钻石对风的微调与令人惊叹的速度。
比如青金石无与伦比的记忆力和思维逻辑。
再比如金红石识得百草得天独厚的医术。

法斯法非莱特觉得,安特库琪赛特的特点总结起来,应该是对低温的依赖和对冬季里的一切有着莫名震慑力吧?

仅凭噪声就惊得他站不住脚的巨大浮冰,竟然在安特库的刀下噤若寒蝉,虽然只有短短几秒,而且安特库所到之处,浮冰们多多少少都有后退的迹象。

他问过老师浮冰是否懂得畏惧,回复是否定的,并且被告知这种冬天的大冰块也算是矿物的一种,和他们宝石一样内含微小生物,所以浮冰会说话,说的还都是别人心里的大实话。

会说话的浮冰,能吓唬浮冰的守护灵,和守护灵一起工作的自己…嗯,很扯,很拽,很帅气。

伴着今天最后一块浮冰沉入海面前的尖叫声,薄荷绿的少年趴在雪块上有一波没一波地开着小差,直到那个工作了一天仍然挺拔的身影从白浪和夜雾的团团模糊中出现,法斯才捡起地上断成三截的左臂,小跑着迎上搭档。

“辛苦了——!安特库,欢迎回来~”

视线扫过朝自己跑来,一脸兴奋傻笑的少年,银白的细眉在注意到那傻笑边的裂纹和残缺不全的手臂时皱到了一起。
安特库琪赛特收了破冰刀,无奈一声轻叹:

“嗯…又碎了啊。”

“呃呃,我也不想的,但是就…就…”

“我知道了,”似乎是明白支支吾吾的法斯在担忧什么,安特库并不打算明说,只是接过法斯手中的磷叶石断臂:

“从这几天来看,切割浮冰并不适合你,明天起你还是负责铲雪和其他较为简单的工作吧。”

才合作了一周,法斯法非莱特便因各种原因,断胳膊裂脸的次数十个手指都数不过来,除了那双被改造过的坚硬玛瑙腿可圈可点,安特库表示从教法斯开始切浮冰那刻起就没松过眉头。

硬度低,实在是硬伤。

经过第一次惨烈的震碎后,安特库对自己搭档的能力有了个大致的估计,但心中刚升起劝退的念头,面前破碎的磷叶石就瞪大眼睛拼命摆手,火急火燎说了一大堆,表达的意思却简单得天真——只想像其他人一样帮助老师,帮助安特库。

无论顶着怎样正当的理由,过分逞强只会越帮越忙。

那时候,安特库琪赛特并没有将那句话说出口,他只是沉默着垂下眼,不太熟练地将薄荷绿色的碎片粘回原本部位。第二天日出时带着法斯重新来到海滨。

而法斯本人也算是争气,在一旁老老实实观察安特库的动作和要点,反复练习几遍,几天下来倒也能学个像模像样,虽然还是叮叮当当碎个不停,但比起第一天刚上手的惨烈要进步了不少。


一直这么碎下去也不是办法,握着手中的碎块,注视着绿色断面在淡淡的月色下闪烁诱人的光彩,安特库在心中做了决定,向面前人提议。

“唔…果然还是要放弃砍浮冰呢,不过!安特库你还愿意将别的工作交给我…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啊…保证完成任务!”

长长地呼了一口气,法斯绷紧的表情释然下来,鼓劲儿似的抖抖肩,用还完整的右手给安特库琪赛特敬了个礼。

“不要掉以轻心,”银白的人跨前一步,示意法斯跟上来:“今天的工作全部结束了,快点回学校吧。”

“是——,安特库前辈~”

<<<<<<

光阴似箭似水,还似尥蹶子的白马,自法斯从破冰岗位调到铲雪小分队,冬巡组的日常便过得顺顺溜溜,安特库十项全能,破冰铲雪冬眠室,巡逻之余打月人,法斯跟在他身边挥铲子递白布,在没有威胁的冰块前左锯锯右磨磨,七分认真三分摸鱼也勉勉强强说得过去。

就这样转眼一个半月过去了,理论上属于冬季的时间还剩下一半。

这期间,双方对彼此的性格都有了个比较具体的了解——安特库眼中的法斯法非莱特从一个一股干劲帮倒忙的天真傻白甜逐渐成长为一个一股干劲努力的天真傻白甜,嗯,还有点丧,有点懒,有点小善良。

那么法斯眼中的安特库琪赛特呢——

“前辈,这么认真完全吃不消啊!”
“安特库前辈原来也不是那么不近人情嘛。”
“啊啊啊干不动了!安特库…我能休息一会吗?”
“诶?白布…?安特库亲的温柔?”
“安特库亲干嘛突然转过脸?怎么了吗?”
“是是…前辈我错了…”

用法斯的话来说,就是“无论快慢,是冰块都有融化的时候,就像是人都会犯错一样”。

<<<<<<

今天是安特库琪赛特极少数犯错的日子之一,起因与前几次差不多:工作过程中注意力过分集中导致工作余震强度过大波及队友。

法斯将下巴搭在弓起的膝盖上,看着安特库操着早已熟练的粘合手法替自己接好手腕,医疗室内暖色的水母灯亮得安静,烘托着室外大朵大朵飞落的雪花,沙沙,沙沙,轻盈得不能再轻,令人无端想象它们落在那低垂的银白眼睫上会是何种情景。

“前辈…还真是不习惯团队合作的守护灵啊。”

“这句话你已经说过很多遍了。我也说过很多遍——我已经道过歉了,所以适可而止。”

“…该说前辈你坦率还是不坦率呢?”

“法斯,我不介意把你敲碎重新拼一次。”

……
……

“呐,安特库。”

“嗯。”

“我问你一个问题哦,一个很久以前就想问的问题。”

“嗯。”

“浮冰…似乎,很怕你?”

“…嗯。”

“为什么?”

捏着白粉扑的手顿了一下,然而也只是一瞬,戴着黑手套的手指将用好的粉扑放回白粉堆,再端起木盒放回阁架,银白的面影转向背光一侧,表情和声音融进看不清的角度后。

正当法斯以为安特库会一直这么沉默下去时,安特库开口了,如军人般掷地有声的声线里多出一丝飘渺的意味:

“我的本身是长久于严寒中的南极石,时间使严冬与‘我’熟识,严冬里的一切都与‘我‘久伴…法斯,如果有一天你熟悉的人带着不容解释的杀气来找你,你的第一反应是什么?”

肯定是一头雾水然后先撤为妙。
法斯在心中这么盘算着,忽然就明白了浮冰们的反应,登时面上尴尬闪现。
“那个…安特库,那我们岂不是在…”

伤害你的朋友…?

“它们不算,而且我们是为了完成任务。况且…”
“守护之灵并非特指某个个体,他们是某种群体的统称。”
“‘安特库琪赛特’是我的名字,也同样代表着其他任一南极石或南极石群。换言之,法斯法非莱特,你在召唤池里唤醒的是天地自然间南极石的意识,而我,作为这种有特殊能力意识的载体出现,是一种’形‘。”
“意味着我拥有所有南极石的记忆,关于无数个冬季的记忆。”

只有暴风雪、冰原、巨大的冰山与破碎的浮冰的记忆,白色,在白昼与黑夜交替下变换的白,无边无际,几乎寻不到其他任何有生机的色彩,短暂的睡眠沉沉而过,闭上眼睛前是白,睁开眼睛后仍然是白。

除此之外,再无一物。

“这样的我,记忆里没有朋友。”

也找不到朋友。

“才不是那样的吧?!!!”

超大声的抗议声,突然响在气氛沉闷的室内,像颗小炸药,震得安特库琪赛特收拾工具的手怔了再怔,眼睁睁地看着某个刚补好碎片就大剌剌冲下床的粗神经3.5奔着自己而来。

“咔哒。”
修好的磷叶石左臂用力撑上露琪尔的办公台,所幸一丝细纹出现后没有破碎的倾向,在安特库略带责备的注视下,法斯打开了自己的话匣子:

“看看我,安特库琪赛特,我,法斯法非莱特,你不成熟也不优秀的搭档。”

“今晚,你的搭档很高兴能听你主动说出自己的故事,但是现在,他很不开心。”

“我知道自己很弱,所以才拼命想要拥有一个可以一起奋战的同伴,当我知道自己能和安特库你一起工作时,是那么惊吓又惊喜…”

“虽然也经常用任务当借口绑着双方,但真的…如果安特库不愿意认可我的话,我也无法跟在你身边那么久不是吗?我该感谢安特库,在大家公认法斯法非莱特’无用‘时给予了我第一份工作和证明自己的机会…”

“或许时光对我们来说是个太漫长的话题,但我知道,只要是过去的时光都叫回忆,百年前是,一个月前是,一个星期前是,昨天也是。”

“和安特库一起的时光也是。”
“那些时光很开心,也很重要。如果没有安特库,这些就不会有。”

“所以,不要说记忆里没有朋友这样的话…”

怔忪的手落上桌面,蓝灰色的瞳海内映着鲜嫩的薄荷绿,自醒来的这个冬天第一次翻涌起来。

“朋友…”

“是!朋友!”法斯直直对上安特库的眼睛,那股认真劲儿似乎是硬要将自己眼中的色彩种进那片蓝灰的海中。

“过去没有朋友没关系!我来当安特库的朋友,记忆里的朋友,现在的朋友,未来的朋友!”

TBC

私设使人快乐【住嘴】
乱七八糟一堆对话,搭档→朋友升级get√
似乎小南极在法斯法的直球下终于要…嗯。
还差一点时间就可以开始搞事了【??】嗯。
开学前的一更。开学后…远目,嗯。
今天仍然爱着冬巡组,嗯。


评论(7)
热度(27)

© 佛道系小朋友 |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