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一片猫,不要要求太高~


随性码文,看感觉,工作党佛系选手老透明。

一个有关召唤的故事.6【冬巡组】

chapter.6


严冬的尾巴慢悠悠地晃,时间蹦着小碎步从尾巴根跳到尾巴尖,在投入春天怀抱前流连于最后那几簇凉气儿。尽管大地还被覆陈旧的厚雪,但海面上日渐矮下的浮冰已然告示着那个无法忽视的事实。

冬天,快要结束了。

万物会在暖春里苏醒过来,沉眠的大家会重新回到岗位守护国度。严寒与风雪褪去,工作了一整个冬季的安特库琪赛特需要休息了。
是啊,该休息了呢。

分别的日子,该到来了吧。

食指拇指小心捏把着托在手中的白色物什,私下磨炼了几天的手工技能在全神贯注的雕琢里一点点展现出来:白雪塑造形态,紧实后析出冰晶的光泽,没有春夏翠绿的点染却依然收蓄生命延展的蓬勃,骄傲地向阴沉冬空盛开着即来时节的美。

薄荷绿少年结束手中冰花最后一瓣的雕饰,绷紧的脸松懈下来,笑容从那双眨着得意与兴奋的大眼睛里流露出来——太好了,完成了!不负这么多天的努力,终于出个像样的作品…很好很好!很有学者老师做什么什么成功的风范!这么可爱这么成功,安特库一定会喜欢它的!

“没错!帅气,可爱!就和我一样!我都忍不住要佩服自己居然可以做出这么杰出的冰花!法斯法非莱特大胜利~!”

“放着工作一边偷懒只会是大失败。”

手抖×1,手中费心费力的冰花差点被这么抖出去,“噫!”地一声惊呼后,法斯法非莱特三分惊吓三分假怒四分耍赖地回头:

“前辈不要吓人嘛——!”

“我只是阐述一个事实而已。”

安特库琪赛特提着黑曜石轻刃,单手叉腰立在法斯身后。知晓自己搭档不是天生的工作料,能靠满腔热情撑过一个冬天实属不易,论这些时日的坚持和快速适应性,表扬之辞未尝不可多上几句。但就原则问题,安特库一丝不苟的性子容不得某人近期换着法子的偷懒——哪怕是冬季尾声,也必须拿出十二分的努力对待工作,善始善终,无疏忽守卫到最后一刻,才能不负老师最初交付重任时的期望。

“那不能叫偷懒!只是例行的休息,休息!”
心知理亏,但法斯还是鼓起腮帮子赖着三百年修炼来的厚脸皮抗议道,“而且今天的工作…我有好好做的。”

“那叫‘好好做‘?”

安特库的视线于躺在地上的破冰刀和闲置一边的矮小浮冰间扫过,沉了大半的脸色,看得法斯背地里叫苦,奈何面子上还得萌混过关,只能泄了气儿的皮球蔫蔫一笑,算是承认了自己的“罪行”。

“法斯,这样不行啊…”
“当初你不是这么答应我的…”

“不是的——!”
猛地站起,被“初衷”一意踩中要害的法斯法非莱特大着嗓门飞着语速解释道:“那个…其实,我真的有在完成每日工作,只是间隔休息的时间被私自加长…好啦我知道没和安特库交代就偷懒不太好,但这个时候,第一,工作量没有以前那么可怕…”

“那不是偷懒的借口,”工作狂人安特库琪赛特显然无法认可这番说法,眉峰一蹙,打断道,“老师将冬季交给我们,我们便没有理由在工作时间里怠慢…”

“我知道!我拼命选择召唤安特库你出现,最终还是希望能因此帮上老师的忙,这份初衷我不会忘记,”法斯将捏好的冰花藏在身后,抬眼定定看向那双写满不解与责备的蓝灰眸子,“为此我才坚持到现在…当然我知道,只有双腿可以使用的法斯法非莱特也帮不上安特库琪赛特太大的忙…”

“安特库你也说过啊——‘那是因为你只做自己能做的事情。‘”
“是我的毛病啦,硬度的事没办法。”
“但是安特库,你还记得我讲过的吗?”

“我说我想带你去看春天。”

法斯横移一步,趁安特库还愣怔的空档扯着人手就跑,小阵的颠簸后,二人在一座不远的背风雪堆后停下。

观察着搭档脸上愣神到震惊的变化,法斯明白自己想要的效果达到了,再开口,语气柔和得连说话人自己都暗暗吃惊:

“我只会做自己能做的事情,那天我是这么回答的吧?”

“自己能做的事,法斯法非莱特就会花上功夫,把它做好。”

冰雪雕琢的花草接二连三盛铺在这片不被寒风侵袭的雪坡后,没有阳光衬托,亦没有五颜六色装点,只单单凝结冰晶的纯粹,不动不摇,安静又固执地守着一个同样纯粹的春天的约定。

固执得一如这场冬之春的制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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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是我偷懒的第二个原因,冬季快要结束,我已经没时间啦,但真的真的很想让安特库见见春天是个什么样子,就只好想办法偷时间锻炼手工咯。条件苛刻,真实的春天难以实现,这个嘛…好歹…呃…可以感受一下下?”
“我尽力有复原春天时东之草原的模样啦,前辈不许说做得难看…!”

……
……

……真有那么难看嘛?前辈都不愿发表评价诶?自己不擅长手工,为此还特地学习了几天,按理说…效果…没那么…可怕…吧?

可安特库在看到这堆花后就一言不发,这样的反应,法斯表示他很慌张——这和预定的台本写得不一样!

“这就是春天的模样吗?”

冬之战士弯腰,屈膝在小小的晶莹前,戴着黑色宽口手套的手轻轻拨弄近在脚边的冰晶草叶。没有战斗的磅礴起伏,安静的银白与遍地透明交相辉映,仿佛冥冥中,安特库琪赛特就该独身在这样寂静的白中,不近尘世,不被发现。

玛瑙腿不自知地迈前一步,法斯应声:

“对,或者不对…还缺了色彩,春天的色彩…嗯,前辈想象不出来的话…看看我!我的颜色!大家都说它是春天时候西边浅滩的绿色。”

真好看。

法斯法非莱特听到安特库琪赛特这么说。

这三个字有魔法。

不然,为什么心里嘀嘀咕咕许多遍的担忧都和尤库蕾斯手中被风吹散的纸质文件一样,呼地一下飞得一干二净呢?

那么多天的努力,终于有价值了啊。

“法斯,辛苦……”

一朵精致的冰花突然出现,哽断了即将出口的话,安特库经过震惊感慨感动洗礼后的表情里出现了疑惑,他顺着递花的手一路看上法斯笑嘻嘻的脸。

“还记得它吗?黄水仙,出生在冬末,却夏季盛开的花。”

“就是上次在图书馆看到的那个…觉得它很适合作为指引安特库感受不同季节的向导。”

疾风吹过,薄荷绿与银白的宝石质头发以各自的幅度摇晃,没来由的沉默在两人间发酵,隔着沉默,法斯忽觉自己看不太清搭档的脸,是风太大,乱了视野?

或许真的是风太大,不仅乱了视野,还出现了幻觉。

他看见冻湖释开千里冰封,万里飘雪落进湖心,激起涟漪圈圈点点,却再不固结,有什么正在融化,柔和了一页僵化的蓝灰色,使之流动、蜿蜒、闪烁。

法斯不知道该如何去解释这个变化的来源,以及为何会感受到这样的变化。

法斯只知道,数日之前,某个晚上不期而遇的笑容,打破了此刻的沉默,阳光一样照亮手中的花,和自己。

冰制的花瓣边缘,一缕微光自云端漏下,折射出恍若钻石的晕彩。

但法斯法非莱特觉得,它不及安特库琪赛特的笑容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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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安特库拎着法斯的衣领完成了倒退三连跳,法斯才从突然的神转折里回神。

二人原先站立的地方,玉色长箭斜斜插进雪地,箭簇之下,冰雕的黄水仙破裂成若干碎片零落一地,若非安特库反应够快,此时代替冰花的便是磷叶石碎片。

“法斯,去报告老师。”

望向不远天空中踏着万里阳光,阵仗已出的月人队伍,安特库收了笑容,双眼微密,冰冷精光一乍而逝,不回头,就着逐渐紧绷的状态向法斯传达了接下来的应对。

还在肉疼冰花白白损失的法斯懵了一秒——什么?安特库刚刚说了什么?

现在,去报告老师?

并不是说这句话哪里不对。反之,除开波尔茨站岗,大家发现月人后多会通知老师。但不同时间,不同情境,这句话出现得就有点问题了——

第一次。
这是整个冬季里,安特库第一次和自己说去通知老师。

遇上任何事都能独当一面的安特库琪赛特,这一次没有像以往让自己躲得远一点等待他收拾敌人,而是叫自己去寻老师的援助…

…为什么?

“安…”

“还在发什么呆?听不懂我说的么?”

银发少年突来的凌厉令法斯从茫然里彻底惊醒:“但是为什么…”

“因为都这个时候了…之前打算跟你说明白,看样子得等风波过去后再…不,”径自摇头,安特库琪赛特转身对法斯浅然一笑,凌厉不再,灰蓝便柔和得坚定,“相信我,法斯。”

“去吧,去找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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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斯相信安特库。
因为安特库琪赛特在冬天是无所不能的。

他是寒冬的主人。

他的决定都会是正确的。

【真的吗…】
【真的…都是正确的吗?】

飞奔的玛瑙长腿没有因来回耳边的询问迟疑半分,法斯知道,浮冰们喜欢把大家内心的想法说三道四,添油加醋。原本一点点草种大小的心情,都能被它们左一渲染右一烘托成惊天动地的大事,如此恶作剧,目的只有一个:不让人好好干事儿。

【就这样丢下安特库独自面对月人没关系吗?】
【会被带走吧?】

闭嘴闭嘴闭嘴,少乌鸦嘴!安特库才不会被带走!他只是想要做得更稳妥一点才叫我去喊老师…
还有不要胡说我的心思…!

【他也说了“都这个时候了”…你也说过呢…】
【这个时候了…很在意吧?冬季的末尾…】

吵死啦!我当然知道冬天快要结束了…但是,但是我现在要做的是马上去找老师…

【是啊…所以…】
【南极石的安特库琪赛特…没关系吗?】

高速骤然归零,法斯如一根翠色的长钉扎停在浮冰与雪层交叠的冰盖上,前方数十步,便是陆地。

真可恶…明明告诉自己不要去听浮冰的话,相信安特库就好,用自己最大的速度返回学校就好,老师肯定会及时赶来击退月人,对,不会出意外的,一定不会的…

冬季之末,南极石融化前最为脆弱的时候。
这对气温越低战力越强的安特库琪赛特来说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所以对老师极为尊敬、不愿用工作劳烦老师半点的他才会破天荒要求自己去找老师帮忙。

【真的…没关系吗…】

“轰——!”

身后微远的那片地方,爆炸声穿越空气与听觉不期而遇。



tbc...


冬巡四月的第一次党费,终于交了…
文渣现在很想死…
搞事进度【1/2】get√…
好,以上,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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